文字/香襲書卷   我以為,植物最好的狀態應當是野生的,它們自然長成自己的樣子,枯木的枝丫斜橫,藤蘿的蔓延委婉,野花的嬌俏玲瓏,仔細看來很有意味。時常站在冬日的枯樹下,仰著頭看那些不規則的枝條,在天空上畫出的圖畫,以天幕為底色,枯枝就是那一筆一墨的線條。   有時走在路上,會拾取三三兩兩的葉片,細細端詳,鋪在手心的樹葉,沒有破損,一直貼切地呆在掌心。好像一個很乖巧的女孩子,總是溫柔地在身邊,讓人不得己地喜歡。   很多的樹木,都有自己的名字,香樟,合歡,銀杏,楊柳。還有一些花兒,名字取得討喜,讓人難忘記,三角梅,木槿,紫薇,金銀花。每一處都有能夠讓人歡喜的因子,有陽光的日子,光線穿透樹葉,交織成斑斕的圖片。夏日便是一副綠意柔光,冬日變成了水墨丹青。   極喜歡偷看歲月縫隙里的小美好,不是那么大咧咧的模樣,小心翼翼的樣子,也是楚楚動人。心生柔軟,看萬物都是精巧,連走路的步子也細碎了起來,光陰在時間里,成了一段童話。小螞蟻們活得那么起勁,一趟一趟地搬著糧食。還有一些叫不上名的蟲子,在地上爬來爬去。天上時而飛過一群飛鳥,發出聲音,與蟲子對話。   讀林清玄的書多了,連他母親的話都記了起來。林先生的母親經常對他說:“心酸的少寫一點,趣味的多寫一點,人家來讀你的文章,是希望在你的文章里,得到啟發,得到安慰,得到智慧,而不是說讀了你的文章以后,立刻跑到窗口跳下去,那這個文章就沒有意義,如果碰到心酸的事情,棉被蓋起來哭一哭就好了。”老太太的話語樸實,卻深入人心,歷經歲月滄桑,最終活得柔軟。   于我的筆下,也想寫出四季的美麗,四時的不同,世上的情感,對于大自然中的小東西們就多了一些觀察。我的文字里有四季中變換的色彩,二十四節氣的不同情景,人和人之間更多的是情分。   如果說美,那《紅樓夢》應該是最經典的代表。在電視上看到回訪87年電視劇《紅樓夢》中的演員,三十多年過去了,曾經十八九歲的孩子們,都成了年過半百的人了。在我的腦海中,87版的電視拍攝出來的人物,就是我在書上讀出的一模一樣,沒有出入。電視劇中的形象深深地烙在我們的青春里,伴隨著年華的增長。能夠成為經典的,一定是美的東西,無論是情感還是靜物。   每每遇到相同的節日,就會想起《紅樓夢》中的片段,那日吃起螃蟹,就著青梅酒,和摯友說起了賈雨村月光下吃螃蟹的情景。看見菊花開了,就想到了大觀園的姑娘們,賞菊吟詩的景象。那一日,雪落了一地,黛玉穿著紅色的斗篷,像一支盛開的紅梅。我能想起的,大多是那些美麗的事物。   所有美的事物,都有自己特有的品質。枯樹有被人無法企及的蒼涼,小蟲子們有著無人能比的默契,飛鳥的孤獨中帶著淡淡的吟唱,一朵花開在路旁有著自己的姿色。《紅樓夢》成了心上的畫廊,林清玄指引著夢想的方向。都是有著不一般的特質,才成了不朽地美麗。   是啊,多寫美好,寫盡這人世間的萬般好事。衣櫥里放著一袋在去年端午節去鄉下采摘的艾草,散發出悠悠的清香,看見了桂花落在小貓的背上,有碎花光影。藍天上白云在揮舞衣袖,屋檐下掛著一件老物件。經年的線狀筆記本上,有鋼筆的字跡。   有人問:“紫薇樹會笑嗎?”“當然會啊。它心情好的時候,你伸手碰一下,它就會笑得花枝亂顫。不信,你試試。”“那它什么時候會有好心情呢?”“長出嫩葉的時候,以及一整個花期。”   當人們相愛的時候,每一盞霓虹燈都變成了天上的星辰。要寫的事物太多了,原來,是這個世界過于美好。   +10我喜歡

說男女之間只有愛情沒有友情,這話現在看來確實有些狹隘。這個時代,就是交朋友的時代。人們的擇友范圍已從同性拓展到異性。異性之間完全可以以純粹的朋友的心態相處。因為男人和女人之間也有更多的事業,需要以信譽、真誠、利益為質介而進行交往。一旦跨過友誼而進入愛情或跨過愛情上了床,那很多事情處理起來相當復雜。所以,理性地說,男女之間完全可以存在友誼。只是男人在維持這種友誼時要注意一種度。   對于男人,常常把擁有“紅顏知已”作為一種驕傲。然而凡事皆有度,距離產生美,如果在你情感的底線出現告警信號時,不及時調整好角色,語言、行為失態,友情便會亮紅燈。   我熟悉的一個報社女編輯就曾遭遇過一次這樣的“友情”。一個業余作者經常投稿,盡管寫作技巧有待于提高,但熱情實為可嘉,女編輯出于鼓勵,就在一份退稿中隨即附寫一封信。大致先是番肯定,接著便是“由于……然而……”最后是鼓勵+希望。女編輯是個熱心腸的人,又具有女性的細膩,在信的最后還順便寫一句“如果有機會到省城出差,可到報社來面會!   這位男作者是個對文學很癡情的那類青年,苦苦地寫啊寫,直愁于弦外無知音。   在這種情況下,女編輯的一封退稿信,就是他那凄冷的心靈中的一絲暖暖的陽光,他立刻產生一種被重視、被承認的感覺,他相信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,于是便異常興奮,激情滿懷。他遙望省城夜不成寐,伏案疾筆,給這位女編輯寫了一封長達二十多頁的信,談感受、談壯志、談過去、談未來,并稱女編輯是他的思師,是他人生的航標”,是他“生命的大陽   女編輯接到信后,盡管覺得這人有幾分哆嗦,但還是給他寫了回信   這青年接到信后,簡直是熱血沸騰,拿著自己過去的一些稿件,乘車去省城“面見知音”去了。   到了編輯部他就拿出他帶來的所有稿件,讓女編輯幫他指導。然后又是表態,又是抒懷,又是感激,又是請求。女編輯這一個上午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,然而,這樣一來,全被他占了   但活養、理解、同情還是讓她沒有產生更多的反感。中午她還給他在食堂打來一個盒飯。   然后女編輯告訴他,下午她還要開會,讓他改日再來。   他知道開會是怎么回事兒,就戀戀不合地走了。走了之后,在報社附近的一家小旅館住了下   因為晚上他要邀女編輯出來吃飯   要下班的時候,他打電話給女編輯,女編輯沉思了良久,覺得不能傷害一個業余作者的自尊心,就答應了他   兩個人約定,待她下班以后,先到他的住處,然后再去找飯店。實際上女編輯心里是非常不愿去他的住處的。但一聽他住的是家小旅店,女編輯出于一種職業的好奇,很想去這種小旅店看看究竟,就答應了他。   這青年人認為她同意來他的住處,就說明她什么都可以答應他,于是他下塊心不放過機會,要向這“紅顏知己”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。   怎么表達呢?他想了一個“絕招”,他想給女編輯寫血書,寫血書不成就下跪。   他將自己的手指咬破,滴出幾滴鮮血,寫下“我愛你!”這樣個大字。從此,再不接他的電話…   這個女編輯說:“后來我對所謂文學青年,感覺都不好。”   這個文學青年的故事,也許缺乏典型性,但是我們知道,錯把友誼當愛情,這是很多男士在與異性交往中的通病。女人細膩、柔弱、同情心強,有時這種性格的特點,也成了很多男性產生錯覺的依據,結果造成很多“不該發生的故事”。   所以我們建議,交異性朋友,首先要掌握好“度”,要深深地把握異性的性格特點,遠近適中,親疏得體,不能因過分熱情或錯覺而將友情葬送。   對于女人,在與異性相處時,不能太粗心,有時還要注意防止性的誘惑。   這里有我一個同學講的一個故事。一次高中同學聚會時,他碰見當年的女同學依娜,她的男友這時正在德國上學。他們聊得很投機,她目前和他一樣都在北京打工。因為從此知道了彼此的聯系方式,所以接觸越來越多,關系也越來越好,沒事常在一起泡個吧、喝喝茶什么的,依娜也很愿意與他來往。有一次喝多了,竟在他面前哭了起來。夜已深,他自然送她回到住處,那天住處只有依娜一個人,剛進門她就吐了,他幫她收拾干凈。她進衛生間去洗澡。于是他隔著門說:“我回去了。”她說別急,坐會兒再走。他就找出張名為《美國往事》的影碟看,片子節奏很慢,看著看著他居然睡著了,睡夢中忽然想起這是在別人家,一下子驚醒,這時依娜正站在他面前梳理濕漉漉的頭發,她身穿一件黑色的吊帶唾裙,他吃驚地看著她,原來每個女人在夜里都是如此嫵媚。她說很晚了,就住這里吧,沙發很寬的   望著依娜美麗的大眼晴,他的感情防線垮了,周身的熱血沸騰起來,他一把將她接在懷里…   弗洛伊德說過這樣一句話,上帝賦予男人的只有雨件事,一個是暴力,一個就是性。孔子說:“食色性也,人之大欲。”男人好色,是本性使。了解這些,對于女人在與藍顏知己相處時,要盡量避免過于暴露女人的性感。脂氣太重,穿著過于顯露,故作嫵媚之態等等,都會喚起男性的性的感覺。盡管“美麗不是你的錯”,對于男人這種視覺性很強的“動物”,與之交往,一味地招搖自己的美麗,無疑為永恒的友誼埋下容易霉變的種子。因此說異性交往中拋開男女之別,收斂你的美麗與多情,是讓友誼永保鮮活的明智之舉。 +10我喜歡

買   房   記 文 /祁蓉(湖北)   一一本故事純屬虛構,若與現實有雷同,敬請諒解。   如今,在城里買套房是多少人的夢想,更何況是在大武漢,風子做夢都想在大武漢買套房。 去年回老家過年,親朋好友聚會的模式悄然發生改變,往年迫不及待的以牌會友以賭會友沒人吆喝了,主人為渲染氛圍竭盡全力邀約,大伙謙讓得太過反常,但謙讓過后不到兩分鐘,誰人打破僵局轉移話題,爆發出了對買房的熱議。 七叔為兒子在省城買了個近八十平的一樓兩房,七叔慷慨激昂將這兩房差不多吹成了四合院。三舅為女兒買了個臨江的兩房,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三舅談起臨江房秒變詩人,最經典的詩句為:坐在窗前,長江就成了一幅流動的畫!……風子爹再也坐不住,沉默著喝了幾杯寡酒,匆匆拉了風子回家召開家庭緊急會議。 風子爹感染來的買房風與風子太一拍即合。風子買房是剛需,在城中村租個套間冬冷夏熱,整天鬧哄哄臭哄哄,一歲的兒子不時在病,風子早就做夢都想買房,但只是想想而已,風子對自己的錢袋有自知之明。風子家里四個勞力各自為政,風子爹自個還是有些底氣的,這些年,風子爹在外吃的苦流的汗匯在銀行卡里,成了很有底氣的六位數,十五萬不是個小數目,風子爹想,若是媳婦、兒媳婦、風子各有十萬,那就好辦了,兒媳婦娘家條件好,不定還有更多私房錢,這樣一家人聯手,七叔他們說的五十萬首付應該差不了多少,若萬一差點找親戚朋友借點再還,大家都這樣湊的。 農村現都有專門的烤火房,烤火房爐里燒著柴,蓋上蓋子,煙道接出,又干凈又暖和,比空調房都好。風子爹對買房的演說升華到子孫百年大計,亢奮得在溫暖的桌面上摩拳擦掌。摸底中風子仨個頭就低了下來,風子爹差點崩潰哭出聲來,溫暖的烤火房一下降為冰窟。 風子娘、風子、風子媳婦一毛錢都沒有,而且風子媳婦買手機還欠了六千花唄。風子斜眼瞅了瞅老娘,老娘不老,徐老半娘。老娘是個文盲,卻煞有介事戴著金邊平光鏡,老娘紋的眉紋的唇,面部五官被她折騰得個個都很有儀式感。老娘常常炫耀她的羊絨大衣花了近萬,做頭發花了上千,手機是最新版,打牌又輸了兩千。風子在心里抵觸,老娘,你的牙好臟呢。其實真正愛美的人必須有一口潔白干凈的牙,這牙藏污納垢,一切的時尚都是白搭。而且風子還在心里罵,老娘,你一個文盲,裝什么裝,你就是穿上皇后的行頭,文盲的標簽一樣在,況且,我家這樣的境況,老娘你咋不悠著點存點錢,老娘白眼狠狠回應風子剮過的眼光,而且低頭小聲嘟囔,關我屁事。 風子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,風子與媳婦都是九0后,兩人是小青年剛出來打工就在一起,兩人的財政大權一直在媳婦手里,未結婚時不存錢,倆人生活還是充滿陽光,這里玩那里吃,還有點言情爛書中的詩情畫意,一結婚孩子要來,想存點錢就比登天還難。媳婦也與老娘一樣,今一件羊絨衫,明一件連衣裙,后天化妝品又短缺了。孩子一來,奶粉、紙尿褲等等,媳婦買魚油與鈣都是進口的,給兒子添輔食都是以基圍蝦鱸魚鱖魚為主,風子有時抗議,你與老娘一樣,都不是過日子的料。媳婦卻罵,我已經節約得不行,錢是掙出來的,不是省出來的,你若一年能掙幾十上百萬,我能全部花完嗎?風子沒敢再往下說,否則又是一場混戰。 往者已矣,來者可追,一輪摸底下來的嚴酷現實,一家人想買房的根基還是風子爹手里的十五萬,差之遙遠啊!風子娘幾天電話響不停,她與她的牌友們在共商大計。幾天后,風子娘發話,看房,只管看房,貸款加借款,貸出來的美好生話,首付也可以貸,貸后我們慢慢還,你們還貸款,我們還首付的貸與借。風子娘的消費觀一直前曕,此時的氣魄與膽識讓風子刮目相看。 腰中無錢似病人,冷靜下來的風子對老娘的氣魄將信將疑,感覺希望就像肥皂泡一樣,但心里又對買房充滿無限憧憬,買房的誘感讓風子用電動車馱著媳婦,馬不停蹄將幾條街的二手房中介所踏遍,又在瀏覽器里狂翻,新房的價格讓風子望而卻步,風子只能咽著囗水仰視,倒是二手房營銷員熱情得讓風子倆個心生慚愧,只要風子自報家門說想買個二手房,各個平臺、各個中介所就開始電話窮追不舍,恨不得將武漢三鎮翻個遍,將好的中等的次的一一呈現,就等著風子如皇帝一樣翻嬪妃的牌。風子心里有數,充其量也只能搞個袖珍版的,風子在心里比較過千萬次,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三環外康馨居小區六十多平的兩居室。 這六十多平的兩居室對風子來說也是個天文數,一百萬多點。好在這房是個一樓,有點像七叔描繪的那樣,風子已經意淫多次,拆掉門前的公共花壇,拆掉后面的欄桿,搭上棚子,砌上一間,那不定還真整成個四合院,不定還能種菜種花,那還真是城市的故鄉。想到這,風子在心里都美笑了。一百萬多點,首付加中介和過戶費不會超過四十五萬,風子爹的十五萬是巍峨聳立,也就是風子一家再湊三十萬,風子一家即可夢想成真。 貸款一事當然是風子娘一馬當先,風子娘一直是家里當之無愧的外交家。風子娘這排場這氣度,不識廬山真面目時殺傷力超強,風子娘隨便拉幾個牌友穿梭于各大銀行間,負責信貸的工作人員殷勤得讓風子娘優越感滿滿,銀行工作人員哪路人沒見過,分分鐘弄清你的家底后,態度一下從奴隸到將軍,臉上的鄙夷與傲慢溢于言表,還以為你有多大的合作呢?什么資產都沒有,貸什么貸? 風子娘與她的牌友也不是好惹的主,對著銀行工作人員連嚷帶罵,說什么你能貸就貸,不能貸拉倒!哦,一聽說我沒抵押就比老鴇還翻臉快,我有錢還進你的門?銀行工作人員這才意識到這才是吃不了兜著走,估計與風子媽她們論理也算是秀才遇到兵,為剛才的傲慢懊悔著埋下頭假裝專注做自己事情,不再搭理風子娘幾個,經理模樣的人顧及正常工作秩序,在旁打干哈哈解釋,風子媽幾個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臺階,罵罵咧咧悻悻然揚長而去。 正當貸款途徑無門,風子娘與她的牌友們也未曾死心。一牌友說網上有各種網商貸,另一牌友立馬否決,說有人借一萬網商貸,最后利滾利傾家蕩產逼上絕路。那街上的財富一條街也專門貸款,東邊不亮西邊亮,風子娘就信天無絕人之路。跑了幾家,可以信用少量貸,貸十萬,先扣除手續費和利息,只能拿到5萬,而一年還清時,每月需還1萬。風子媽開口就罵了出來,婊子養的搶錢?對方那架式一看也是旗鼓相當的人,眼看惡戰在即,牌友識趣拉了風子娘逃之夭夭。 這樣四處碰壁,風子娘如霜打的茄子一般。風子娘雖說嘴硬,但內心何曾不想幫兒子一把,心里為自己多年不積攢而后悔,心里想著以后還是得備戰備荒,幸好還有最后穩固的防線在,找親戚朋友們借。 這么大數額借錢的事還得風子娘布署,風子爹不指望,缺口一兩萬,風子爹覺得還可以開口,要風子爹開口借幾十萬等于就要風子爹的命,什么時候還?風子爹信奉一個蘿卜一個坑,有多大本事翻多大浪,再窮信諾是要守的。風子娘則認為,先借了再說,我還不上成子孫債不行,風子負責找幾個舅與叔開口借,風子媳婦負責找娘家借,風子娘負責找牌友們開口借。風子與媳婦一聽要開口借錢,倆人眉毛瞬間擰成麻花結,低頭左思右想,不多時倆人同時長嘆一口氣。那個康馨居一樓兩室誘惑太大,倆人還是默許老娘的想法,決定厚著臉皮放下身段去試一試。 風子媳婦是個孝子,沒打算找父母開口,父母也太不容易了。家里哥哥是獨子,已過三十還沒結婚,這已經是父母最大的心病。父母總覺得,兒子沒結婚,是因為家里的硬件不到位。所以幫兒子買完房后,還想幫兒子配好車,若兒子這樣成了鉆石王老五,漂亮媳婦不定就會飛進門,他們知道,兒子心性太高了,自己一個榆木疙瘩,想未來媳婦既漂亮又聰明還賢惠,如果將配置搞好,不定哪個金鳳凰就會擇木而居,所以倆老拼命養豬成全,風子媳婦最懂父母的苦,找父母開口也就免了。 一清早天剛亮,風子媳婦徑直去找姐姐找舅舅找大姨。中午時分,風子媳婦給風子電話,電話一接通,風子媳婦抽抽泣泣,結果讓風子涼了半截,姐姐說,借錢沒有,只能贊助兩萬,還悄聲叮囑風子媳婦千萬莫讓姐夫知道。大舅說,借點錢可以,那是去買車的錢,一個月后必須還。大姨說,我兩個學生上學,還恨不得去找別人借點錢。 風子在電話中找幾個舅與叔借錢,幾個舅與叔說商量商量。待過幾曰后風子再問,舅與叔口徑一致,在大武漢買房借錢免談,那是你媳婦的娘家,哪天媳婦拿你不當人,那算是打了水漂,回老家買房可以借。風子在電話里大聲嚷,武漢好啊,教育和未來都好啊,我現在在武漢發展,當然首選武漢……。電話那頭卻冷冷說,有錢在哪買都好。氣得風子恨不得摔了電話。 風子娘動腦筋怎樣開口找牌友們借錢,想來想去自己也不耐煩了,那天晚上恰巧有桌牌,風子娘不經意將這個問題拋給一桌人,沒人接茬,但一桌人不時聲聲自罵,罵中表明自己窮得沒有褲子穿。 風子仨個每日借錢的進度與結果都寫在各自臉上,先前興致勃勃對買房的憧憬,現在殘酷的現實中都不再吭聲,風子爹的老毛病又犯了,咳嗽得厲害,風子爹年輕時在煤礦感染過吸肺病,風子聽見父親一聲聲的咳嗽,心里就一陣陣揪緊,風子勸父親去醫院看看,父親不耐煩擺擺手,過兩天就會好的。 這天晚上,風子與媳婦躺下,兒子已經熟睡,媳婦主動將頭枕在風子手臂上,這一段時間,小夫妻倆個說話都少了很多。風子媳婦開口:這買房隔幾年再說吧,爹的錢我們也不要,他們老了,不能再太下力氣,留著養老吧!近些日我反復想,我可以開個水餃店,你不是說我的雞湯水餃是一絕嗎?我們以后再精打細算,這樣我倆一年不定能存下十多萬,幾年后我們也就行了!風子聽著媳婦喃喃細語,胸口覺得從未有過的順暢,是啊,若是這樣,若是房價不瘋漲,那真的不遙遠,風子翻過身,將媳婦緊緊摟在懷里。   +10我喜歡

山大娘不姓山,生長之地位于魯西平原,與山字沾不上半點邊,被人在大娘前加個山字,是因為夫家在族中排行第三,村中晚一輩的孩子便以此諧音,稱她為山大娘。   山大娘的父親犧牲在抗戰的第七年,母親拉扯膝下的三個孩子,最大的便是山大娘,那年她十歲。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,而不幸的家庭總有不同的不幸。從那以后,扎著兩只羊角辮的山大娘,跟隨母親,總是雞鳴爬起,半夜方息,幫著操持家計,但受階級壓迫的百姓又豈是辛苦勞作便能衣食無憂的,山大娘家常常沒有隔夜飯。苦熬到家鄉解放,山大娘也出落成了十里八鄉有名的俏姑娘,那時,老百姓剛從舊社會中走出,人人思苦奮進,山大娘更是勤勤懇懇。   鄰村有個青年相中了心地善良的山大娘,于是托人前去說媒。山大娘的母親見這青年勤學厚道,便答應先定下這門親,等一年后再給他們完婚。從此,山大娘家多了一個幫手,村里人也都羨慕山大娘找了個好歸宿。孰料,這樁好事并未落在勤勞吃苦的山大娘身上,她結婚前的一個月,勤學上進的那青年由于平時愛鉆研機械,在一項農用拖拉機的改造上取得了非凡的成果,因為這個成果他直接被選拔到了地區農機站。這對于世代與土地打交道的莊稼人來說,不酷于天降喜訊,整個村子都為此炸開了鍋。那一步登天的青年沒有拋棄土生土長的山大娘,提出帶她到城里去住。山大娘感激這青年執守舊諾,但到城里便意味著這破爛的家庭少了頂梁,望著多病的母親和仍在求學的弟妹,她決意留守家中。那青年沒有能力養活山大娘一家,便對她說:“你等我一年,一年后我來接你和你的家人一起到城里享福。”   山大娘含淚等了他一年。一年后,她等到的是那青年寄來了兩百錢和斷絕來往的書信。兩百元在那個年代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,樸實的山大娘收下信,將錢寄給那青年,附上一句:“好好跟人家過。”村里人在惋惜這樁婚姻的同時,都笑她傻,說道:“那負心漢壞了你的名聲,二百塊錢都是少的,你干嘛再退還他?”山大娘強忍著淚花,笑呵呵地說:“咱跟人家又不是一家人,沒理由要人家的錢。”   山大娘的母親眼見女兒錯過良親,幾回回夢里哭醒,失心瘋似的走出家門,絮絮叨叨說是窮家拖累了娃兒的話。每當這種情形,山大娘不得不拖著疲憊,尾隨母親繞村莊打轉,直到她走的累了、嗓子啞了、精神倦了,才慢慢地上前,輕聲軟語,勸她回家。   山大娘的母親最終迷了心智,山大娘的日子更難過了。然則窮且益堅,她憑著一股“緊把繩頭做一場”的勁頭,硬是把家撐了起來。   過了幾年,我族中的三大爺,偶然認識了山大娘。那時三大爺是部隊上的人,回家探親正好遇到山大娘送弟弟參軍。雙方一說,山大娘的弟弟恰好是三大爺所在部隊的新兵。山大娘懇求三大爺照顧他的弟弟,三大爺滿口答應。這么一答應,兩人竟結成了連理。   山大娘結婚的那年,她妹妹考上了外地的一所中專,照顧母親的擔子全落在山大娘肩上,她兩頭奔波,兩頭都打理的井井有條。婚后第二年,山大娘生了一個兒子,三大爺也因在部隊上表現突出,提了干。就在所有人認為山大娘苦盡甘來之際,一天下午,山大娘的母親忽然神智一清,給外孫烙了幾張玉米餅,一路打聽著送到山大娘家。   山大娘乍然見到母親,驚喜而泣。山大娘的母親瞧了眼熟睡中外孫,便要回去。山大娘見母親不再糊涂,心里歡喜的極了,想當然以為她的病大好,抬頭看到日頭正高,想把孩子交給婆婆,好去生產隊掙工分,當下答應母親,抱起孩子,與她一起出了門,臨行分別說:“娘,趕明兒我帶孩子看你。”山大娘的母親沖外孫扮了個鬼臉,邁開裹足留下的小腳,步履蹣跚,踏上了回家的路。   這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的一天下午,這天下午對很多人來說,應該普通的早不記得發生了什么,對山大娘來說,那天下午是她們母女命運的轉折,也是悲情延續。所以說延續,是她母親在途中受了驚嚇,有人見到,說是遇上了一條狗。那個年代的狗餓的兩眼昏花,看什么都想咬上一口。   山大娘的母親驚惶之下,神智大亂,哪里還分什么路徑,狗都不追了,她仍跑進棉田,一不留神,摔昏在灌溉用的水溝里。好在田中勞作的人有認得她的,趕緊將她送到衛生院,并通知了山大娘。   這次驚嚇,山大娘的母親徹底瘋了,半年后去世。山大娘給母親送了終,想起母親的死,她悔恨自責,得了癔病,常常深夜哭泣。大奶奶知道這事后,擔心對孫子不好,先將他接過去自己來帶,之后受不住山大娘向她索要孩子,便狠心將孩子送給一個遠親撫養。   山大娘見不到兒子,癔病更重,心智漸漸有些糊涂。大奶奶見此,更不讓她見孩子了。于是惡性循環,山大娘行事愈發偏離正常人軌道。三大爺是一個珍愛聲名的人,眼看妻子變成這樣,索性斷了家念,一步步地從排長升為團長,最后做到了軍分區司令員。三大爺在兒子十五歲時,把他收到了身邊。   孩子長大了,最掛念的往往是母親。那孩子工作穩定后,回家鄉探母。山大娘憑著母子間那種觸摸不到,卻又無刻不連的感應,當即認出了兒子。那一刻,山大娘如神附體,霎時間從二十幾年的癔病中清醒過來,口中嚅嚅地說:“你…是興興?”   那孩子也即我的興哥,雙膝一軟,眼中噙滿了熱淚,一個“娘”字在心里想叫了二十年后,又在口中停了一袋煙的功夫,終于叫出聲來。這聲“娘”,山大娘從青絲等到白發,她的淚早在母親去世的那一年流干了,如今見到兒子,她眼望院門,只是傻傻地笑。那一年我八歲,只知道山大娘有自己的兒子,后來回想,那本屬于山大娘的東西,對我們每個家庭來說最尋常不過,但對她來說,怎會就那么難?這個問題我想了許多年,直到有了女兒才知道,我們沒有經歷山大娘的那種人生,固然存在處境不同、際遇有異的原因,最主要的是我們把愛分給家人時,也留給了自己,而山大娘則是把愛全給了家人,沒有給自己留下半分。   從那一年起,興哥每年都抽一個月來探望山大娘。山大娘在興哥來時,精神大好,興哥一走,行為立時乖張。如此幾次,族里的人看出了山大娘的心思,她是掛念兒子。于是悄悄告訴了興哥,希望他把山大娘接到身邊。   興哥是個厚道人,看到別的老人膝下承歡,盡享天倫,他何嘗不想把受苦的母親接來奉養。興嫂十分孝順,自興哥第一次回家便收拾好房間,勸他勿必將婆婆接來。那知不肯向命運低頭的山大娘在這件事上極力反對,村里人說她倔強,放著福不享,偏一個人熬日子。身為人母的苦,只有自己最清楚,山大娘并非不想隨兒子安度晚年,她是不想去三大爺所在的城市給他添堵。   此后的日子,山大娘獨守三大爺留給她的兩間土屋,以割草拾柴謀取生計。興哥留的錢,弟妹送來的衣物,她一概不受。弟妹眼見姐姐受苦,帶了一幫親戚來勸。山大娘耳聽著眾聲數落,先是嘿嘿傻笑,后又愣不丁地將一袋奶粉倒入門側的榆樹下,說是要修抹灶臺。   親戚們愕然之下,均認為山大娘昏聵了,眼瞅著在當時尚屬稀缺物品的奶粉混在泥中再收不回來,只得嘆息而去。從此,所有的親人對她聽之任之。山大娘院中的草堆、柴垛,從小到大,從大到無,如此周而復始。山大娘每年割的草和拾的柴加起來約有七八垛,每垛柴草賣到10元到20不等,粗落一算,也就百十元,這百十元是她一年所有開銷的費用。   早年間,山大娘曾分有一畝多地,她只種了一年,就交給了三大爺的弟弟,說道:“興叔家人口多,多一畝地就能多口飯吃,我自己怎么都能對付。”這話是山大娘清醒時說的,說的也是實情,剛分田到戶的那會,農業技術落后,糧食生產不多,家家難以填飽肚皮。沒有了田地的山大娘,憑著一股瘋勁,在荒坡、溝渠,只要有空地,全都開荒種了糧食。   歲月如梭,慢慢的山大娘老了,佝僂的身軀再難背起一筐筐死沉死沉的青草,更要命的是由于機械代替了畜力,促使牲口急劇減少,干草沒了生意,這對于一年到頭以咸菜度日的山大娘來說,少了一項買鹽的重要資金。好在天無絕人之路,附近莊子里有幾家做豆腐的,在沒有注重環保的年代,他們都喜歡用山大娘那物美價廉的木材,所謂的木材,就是她撿來的一根根樹枝。   幸福的生活充滿了炫麗,而貧苦的命運往往都循環往復。一天晌午,山大娘像母親一樣摔在溝旁,與母親不同的是,她不是遇上了狗,是老天一點點耗盡了她精氣后,讓赤日攝取了她僅存的靈光。山大娘沒有她母親那般幸運,這一摔,她暴曬了一下午才被人發現。   興哥聞訊,連夜從港城返回。山大娘以她與生俱來的堅韌,打破所有人對她死訊的談論。次日,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的時候,興哥看到了全然癡呆的母親。山大娘認不出兒子了。興哥又是悲痛,又是幸慰,那讓母親頤養天年的心愿,等了二十年,終于實現。山大娘在興哥的照顧下,度完人生的最后七年,安祥地走了,臨去的那刻,上天讓她靈光一現,說出了回家。   五千年傳統中,女子幼時依父,成年隨夫,老來歸子,山大娘的家在哪里?她始終把自己當作是三大爺家的人,要回的自然是生養三大爺的老家,興哥遵從了她的遺愿,將她埋在了祖墳。   山大娘甘于清貧,在許多人眼里是傻,她的行為確實是傻,不過決非真傻,傻子尚能分辨酸甜苦辣,山大娘再不濟,總知道奶粉和石灰是不一樣的。她那一樁樁有悖的情理的行徑是對婚姻的堅守,也是怕拖累人。   《史記》中說漢高祖每過大粱,必派人祭祀信陵君。司馬遷在編寫戰國四公子時,孟嘗君等人用的是官稱,惟獨信陵君著為《魏公子列傳》。后人敬重魏無忌是他無私于國家,我敬重山大娘是她無私于家人,家國在品格面前沒有大小之分。此情可待成追憶,只是當時已惘然,愿我為之敬重的山大娘安息。              【作者簡介】魏成飛,男,1979年9月,現在陽谷縣生活工作,愛好文學,研究史藉,衷心愿借山石榴這個平臺結識更多的文學愛好者。 +10我喜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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